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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琯
拼音:Fáng Gùn (Fang Gun)
英文:Fang Gun
房琯  (696——763)字次律,河南洛陽人,博學多聞,善詩文,長琴韻,對宮室建築設計、園林技藝,雅有巧思。唐開元十二年(724年)向唐玄宗獻《封禪書》。756年,唐玄宗肅宗先後任琯爲宰相,委以軍國重任。由於兵敗於陳濤斜,758年罷相外放。760年8月任漢州刺史,鑿西湖,當時不少文人名士來此聚會,賦詩彈琴。此後,房公西湖成爲曆代文人瀏覽、憑弔的名勝古蹟,客觀上對廣漢詩、文發展起了促進作用。

房琯文集

  舊傳、新傳及曆代公私書目均未見著錄,蓋無文集傳世。其散佚之詩文,上文已有論及。據唐獨孤及《舒州山穀寺覺寂塔隋故鏡智禪師碑銘》,隋薛道衡與房琯皆有“碑版之文”。《寶刻叢編》卷八引《京兆金石錄》著錄其天寶九載所撰《唐河東郡夫人薛氏碑》。卷十四引《複齋碑錄》著錄房琯撰序、綦毋潛銘《唐重建龍興寺碑》。均佚。今存《題漢州西湖》詩一首,載《全唐詩》卷一○九;存《上張燕公書》、《龍興寺碑序》二文,載《全唐文》卷三三二。

全唐詩收詩一首

《題漢州西湖》

 
《唐詩精品》
《唐詩精品》
  高流纏峻隅,城下緬丘墟。

  決渠信浩盪,潭島成江湖。

  結宇依回渚,水中信可居。

  三伏氣不蒸,四達暑自徂。

  同人千里駕,鄰國五馬車。

  月出共登舟,風生隨所如。

  擧麾指極浦,欲極更盤紆。

  繚繞各殊致,夜盡情有馀。

  遭亂意不開,即理還暫祛。

  安得長晤語,使我憂更除。

房琯與詩人杜甫

  唐朝宰相房琯與大詩人杜甫之間有一段鮮爲人知的故事,這還得從房琯做盧氏縣令說起。

  房琯,字次律,唐神功元年(公元697年)出生於洛陽一個仕宦家庭。9歲時,父親房融被中宗李顯貶至高州,他便隨父隱居於陸渾山中。10年後,唐宰相張說倡導封禪儀,就詔告天下,廣爲征集賢文。房琯遂作《封禪書》送呈張說,張說看後大悦,極爲賞識,就把他推薦給玄宗李隆基,不久房琯便被任命爲盧氏縣令。
杜甫畫像
杜甫畫像
  房琯到盧氏上任後,革除積弊,廢棄酷刑,興修水利,發展農工,大膽改革,政績卓著,深得當地人民的愛戴。但他上任不久,豫西地區便遭遇旱災,很多饑民逃荒要飯。面對災情,房琯心急如焚,連連上奏朝廷,請求開倉放糧。而此時唐明皇年事已高,雄心已退,整日沉湎於酒色之中,哪管百姓死活,放糧之事遲遲未見批複。

  開倉放糧乃國之大事,未經朝廷恩准私動皇糧是要殺頭的。眼看很多災民就要餓死,房琯決心以一人之死換取萬民同生,毅然下令全縣糧倉同時開倉賑濟災民。災民們見房縣令冒死放糧,深受感動,不爭不搶,秩序井然。僅一天時間,大部分災民都分到了救命的糧食。

  面對生死考驗,房琯卻談笑風生。原來,他早已暗暗修好一道救民於水火的呈文,打算向朝廷奏明後自己投火自焚,以死謝罪。可就在第二天,他正准備派人送出呈文之際,聖旨已到:皇上下令,准予放糧。慶幸之餘,房琯立即呈報了完成放糧任務的回複。朝廷接報後,認爲房琯辦事沉穩神速,不久便委以重任,調他入朝供職。唐肅宗時,房琯被任命爲宰相。

  房琯升任後,當地百姓爲了紀念他,便在盧氏縣的祁村灣村原糧倉處修建了一座“房公祠”,以示紀念。該建築經歷代維修現仍殘存大殿、卷棚兩座和石碑四通。石碑上的文字有“公房姓諱琯洛陽人隱居陸渾山時與袁紫芝爲莫逆交應聘宰盧邑歲值凶荒發倉賑民”,有“公從明皇幸蜀及相肅宗杜子美當稱薦之語曰不知其人視其友觀”。可見,這位受人愛戴的盧氏縣令的確與大詩人杜甫同朝爲官,並且關係非同一般。

  據史料記載,公元756年9月,安史之亂爆發後,安祿山叛軍攻入長安唐玄宗便倉促傳位於唐肅宗李亨。朝廷派房琯和賈至前往頒布傳位詔書,李亨在靈武承帝位。當時正是國亂用人之際,肅宗即任命房琯爲宰相。

  杜甫此前曾做京兆府兵曹參軍一職,此時正好回奉節(今陝西蒲城)探親,聽說長安被叛軍攻陷,便把妻兒安頓到陝西富州,然後隻身到靈武去投奔唐肅宗,不料中途被叛軍抓穫,押回長安被囚禁了一年。後來杜甫聽說唐肅宗在陝西鳳翔,便伺機逃出長安到了鳳翔。肅宗見杜甫滿懷摯誠報國之心,便任命他爲左拾遺兼工部員外郎。左拾遺一職,其職責主要是爲皇帝蒐集部分信息,建言獻策,職位低微,不過八品。沒過多久,安祿山叛軍來犯,房琯便向肅宗獻出一計:征用2000頭壯牛,駕着戰車,在牛尾處懸掛鞭炮,炮響牛奔,以火牛陣擊潰叛軍。怎奈兩軍開戰後,眼看牛車奔向叛軍時,叛軍一陣擂鼓呐喊,牛群畏懼,反而掉頭回奔。唐軍一時猝不及防,死傷過半,大敗而退。

  此次兵敗後,房琯忙向唐肅宗請罪,唐肅宗未予追究,使一些朝臣對肅宗和房琯不滿。房琯府上有一琴師叫董蘭庭,深得房琯信任。適逢該琴師貪贓枉法被人抓住把柄,有人便向朝廷彈劾房琯,肅宗震怒,欲罷房琯宰相之職。

  很早以前,在房琯尚隱居於陸渾山時,杜甫就曾拜謁過他,二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杜甫聽說肅宗欲罷免房琯之事後,便再三向肅宗上書建言,並辯說“罪細不宜免大臣”的道理,肅宗大怒,杜甫險些招來殺身之禍。

  杜甫在朝爲官3個月,於公元758年被貶爲華州司功參軍。公元760年,杜甫辭官來到四川,在友人的幫助下,在成都浣花溪修建草堂定居,過着“晚憩必村墟”、“田父實爲鄰”的普通民眾生活,後在友人的幫助下過了幾年安定生活。公元770年,失去朋友資助的杜甫淒涼地客死於客船之中 。

唐史記載

  舊唐書·列傳第六十一》
 
舊唐書
舊唐書
  房琯,河南人,天後朝正議大夫、平章事融之子也。琯少好學,風儀沉整,以門廕補弘文生。性好隱遁,與東平呂向於陸渾伊陽山中讀書爲事,凡十餘歲。開元十二年,玄宗將封岱嶽,琯撰《封禪書》一篇及箋啟以獻。中書令張說奇其才,奏授祕書省校書郎,調補同州馮翊尉。無幾去官,應堪任縣令擧,授虢州盧氏令,政多惠愛,人稱美之。二十二年,拜監察御史。其年坐鞫獄不當,貶睦州司戶。曆慈溪、宋城、濟源縣令,所在爲政,多興利除害,繕理廨宇,頗著能名。天寶元年,拜主客員外郎。三年,遷試主客郎中。五年正月,擢試給事中,賜爵漳南縣男。時玄宗企慕古道,數游幸近甸,乃分新豐縣置會昌縣於驪山下,尋改會昌爲昭應縣,又改溫泉宮爲華清宮,於宮所立百司廨舍。以琯雅有巧思,令充使繕理。事未畢,坐與李適之、韋堅等善,貶宜春太守。曆琅邪、鄴郡、扶風三太守,所至多有遺愛。十四年,征拜左庶子,遷憲部侍郎。

  十五年六月,玄宗蒼黄幸蜀,大臣陳希烈張倚等銜於失恩,不時赴難。琯結張均張垍兄弟與韋述等行至城南十數里山寺,均、垍同行,皆以家在城中,逗留不進,琯獨馳蜀路。七月,至普安郡謁見,玄宗大悦,即日拜文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賜紫金魚袋。從幸成都,加銀青光祿大夫,仍與一子官。其年八月,與左相韋見素、門下侍郎崔渙等奉使靈武,冊立肅宗。至顺化郡謁見,陳上皇傳付之旨,因言時事,詞情慷慨,肅宗爲之改容。時潼關敗將王思禮呂崇賁李承光等引於纛下,將斬之,琯從容救諫,獨斬承光而已。肅宗以琯素有重名,傾意待之,琯亦自負其才,以天下爲己任。時行在機務,多決之於琯,凡有大事,諸將無敢預言。尋抗疏自請將兵以誅寇孽,收複京都,肅宗望其成功,許之。詔加持節、招討西京兼防禦蒲潼兩關兵馬節度等使,乃與子儀、光弼等計會進兵。琯請自選參佐,乃以禦中史中丞鄧景山爲副,戶部侍郎李揖爲行軍司馬,中丞宋若思、起居郎知制誥賈至、右司郎中魏少游爲判官,給事中劉秩爲參謀。既行,又令兵部尚書王思禮副之。琯分爲三軍:遣楊希文將南軍,自宜壽入;劉悊將中軍,自武功入;李光進將北軍,自奉天入。琯自將中軍,爲前鋒。十月庚子,師次便橋。辛醜,二軍先遇贼於鹹陽縣之陳濤斜,接戰,官軍敗績。時琯用春秋車戰之法,以車二千乘,馬步夾之。既戰,贼顺風颺塵鼓噪,牛皆震駭,因縛芻縱火焚之,人畜撓敗,爲所傷殺者四萬餘人,存者數千而已。癸卯,琯又率南軍即戰,複敗,希文、劉悊並降於贼。琯等奔赴行在,肉袒請罪,上並宥之。

  琯好賓客,喜談論,用兵素非所長,而天子采其虛聲,冀成實效。琯既自無廟勝,又以虛名擇將吏,以至於敗。琯之出師,戎務一委於李揖劉秩,秩等亦儒家子,未嚐習軍旅之事。琯臨戎謂人曰:“逆黨曳落河雖多,豈能當我劉秩等?”及與贼對壘,琯欲持重以伺之,爲中使邢延恩等督戰,蒼黄失據,遂及於敗。上猶待之如初,仍令收合散卒,更圖進取。

  會北海太守賀蘭進明自河南至,詔授南海太守,攝御史大夫,充嶺南節度使。中謝,肅宗謂之曰:“朕處分房琯與卿正大夫,何爲攝也?”進明對曰:“琯與臣有隙。”上以爲然。進明因奏曰:“陛下知晉朝何以至亂?”上曰:“卿有說乎?”進明曰:“晉朝以好尚虛名,任王夷甫爲宰相,祖習浮華,故至於敗。今陛下方興複社稷,當委用實才,而琯性疏闊,徒大言耳,非宰相器也。陛下待琯至厚,以臣觀之,琯終不爲陛下用。”上問其故,進明曰:“琯昨於南朝爲聖皇制置天下,乃以永王爲江南節度,潁王爲劍南節度,盛王爲淮南節度,制雲‘命元子北略朔方,命諸王分守重鎮’。且太子出爲撫軍,入曰監國,琯乃以枝庶悉領大籓,皇儲反居邊鄙,此雖於聖皇似忠,於陛下非忠也。琯立此意,以爲聖皇諸子,但一人得天下,即不失恩寵。又各樹其私黨劉秩、李揖、劉匯、鄧景山、竇紹之徒,以副戎權。推此而言,琯豈肯盡誠於陛下乎?臣欲正衙彈劾,不敢不先聞奏。”上由是惡琯,詔以進明爲河南節度、兼御史大夫。

  崔圓本蜀中拜相,肅宗幸扶風,始來朝謁。琯意以爲圓才到,當即免相,故待圓禮薄。圓厚結李輔國,到後數日,頗承恩渥,亦憾於琯。琯又多稱病,不時朝謁,於政事簡惰。時議以兩京陷贼,車駕出次外郊,天下人心惴恐。當主憂臣辱之際,此時琯爲宰相,略無匪懈之意,但與庶子劉秩、諫議李揖、何忌等高談虛論,說釋氏因果、老子虛無而已。此外,則聽董庭蘭彈琴,大招集琴客筵宴。朝官往往因庭蘭以見琯,自是亦大招納貨賄,奸贓頗甚。顏真卿時爲大夫,彈何忌不孝,琯既黨何忌,遽托以酒醉入朝,貶爲西平郡司馬。憲司又奏彈董庭蘭招納貨賄,琯入朝自訴,上叱出之,因歸私第,不敢預人事。諫議大夫張鎬上疏,言琯大臣,門客受贓,不宜見累。二年五月,貶爲太子少師,仍以鎬代琯爲宰相。其年十一月,從肅宗還京師。十二月,大赦,策勳行賞,加琯金紫光祿大夫,進封清河郡公。琯既在散位,朝臣多以爲言,琯亦常自言有文武之用,合當國家驅策,冀蒙任遇。又招納賓客,朝夕盈門,游其門者,又將琯言議暴颺於朝。琯又多稱疾,上頗不悦。乾元元年六月,詔曰:

  崇黨近名,實爲害政之本;黜華去薄,方啟至公之路。房琯素表文學,夙推名器,由是累階清貴,致位台衡。而率情自任,怙氣恃權。虛浮簡傲者進爲同人,溫讓謹令者捐於異路。所以輔佐之際,謀猷匪弘。頃者時屬艱難,擢居將相,朕永懷反席,冀有成功。而喪我師徒,既虧制勝之任;升其親友,悉彰浮誕之蹟。曾未逾時,遽從敗績。自合首明軍令,以謝師旅,猶尚矜其萬死,擢以三孤。

  或雲緣其切直,遂見斥退。朕示以堂案,令觀所以,鹹知乖舛,曠於政事。誠宜效茲忠懇,以奉國家,而乃多稱疾疹,莫申朝謁。郤犨爲政,曾不疾其迂回;亞夫事君,翻有懷於鬱怏。又與前國子祭酒劉秩、前京兆少尹嚴武等潛爲交結,輕肆言談,有朋黨不公之名,違臣子奉上之體。何以儀刑王國,訓導儲闈?但以嚐踐台司,未忍致之於理。況秩、武遽更相尚,同務虛求,不議典章,何成沮勸?宜從貶秩,俾守外籓。琯可邠州刺史,秩可閬州刺史,武可巴州刺史,散官、封如故;並即馳驛赴任,庶各增修。朕自臨禦寰區,薦延多士,常思聿求賢哲,共致雍熙。深嫉比周之徒,虛偽成俗。今茲所譴,實屬其辜。猶以琯等妄自標持,假延浮稱,雖周行具悉,恐流俗多疑,所以事必縷言,蓋欲人知不濫。凡百卿士,宜悉朕懷。

  時邠州久屯軍旅,多以武將兼領刺史,法度隳廢,州縣廨宇,並爲軍營,官吏侵奪百姓室屋以居,人甚弊之。琯到任,擧陳令式,令州縣恭守,又緝理公館,僚吏各歸官曹,頗著政聲。二年六月,詔褒美之,征拜太子賓客。上元元年四月,改禮部尚書,尋出爲晉州刺史。八月,改漢州刺史。琯長子乘,自少兩目盲。琯到漢州,乃厚結司馬李銳以財貨,乘聘銳外甥女盧氏,時議薄其無士行。寶應二年四月,拜特進、刑部尚書。在路遇疾,廣德元年八月四日,卒於閬州僧舍,時年六十七。贈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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